文:董恪宁
追究到底,拉曼终是一所旨在非盈利的私营学校,背后且有政党的背景;然则,这所身世坎坷之大学,同时肩负特殊之使命,补给了国立大学学额之不足。因为这样,过去半个世纪以来,国库每年都有编算,配给一定的拨款搀扶之。
华社之传统,热心教育,喜欢办学。南下拓荒,亦不例外。宗庙之旁侧,会馆的内部,往往都要增设学堂一角,传承千年文化。以后学生渐增,乃加设中学;随后还有大学之倡导。
当中,陈嘉庚以一己之力,不惜毁家兴学之行,当是“再穷不能穷教育”的历史典范了。身在南洋之日,个人和旗下公司所输捐教育之义款,难以计数。以后决意转身折返中国,他的所有身家,几乎全用在经营树人之工程。
厦门大学之创办,见证陈嘉庚办学的大我精神。1921年大学开课前后,他四处奔走,倾足全力,积极筹资,礼贤下士,扩建校园,发展科系,逐步提升了厦大之学术品牌。
然则,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。Wiki的条目注释:1937年7月1日,经陈嘉庚函请,时设在南京的国民政府同意将这一所私立之厦门大学,编入国立。政权交替之后,再转由新政府接手管理。
厦大的经验,说明了什么?延续一所大专院校的香火,其实不是单凭一心的热情可以解决的。面向了网络当道的大时代,犹是如此,需要结合多个领域的精英和专家,才能成就教授之大事。
拉曼学院和大学,亦然如此。尽管我们大可公开怀疑,坐在前排的马华公会领导确实不怀好意,另怀难测之私心;但是,大家想必肯定,马华和政府也曾为此出力出资。
何况,追究到底,拉曼终是一所旨在非盈利的私营学校,背后且有政党的背景;然则,一旦认真追溯历史,大家想必知道,这所身世坎坷之大学,同时肩负特殊之使命,补给了国立大学学额之不足。
因为这样,既经成立,过去半个世纪以来,国库每年都有编算,配给一定的拨款搀扶之。正因这样,南中国海两岸广大的家境清贫华裔子弟,因此多了一扇在本地深造之门。
可惜,今之领导,似乎完全不愿正视这些,乃至一再扭转焦点,要求拉曼和马华分家,落实学术自主云云。然则,这么一来,不论校友会愿意开出何价,将之改编为独立之机构,这个匪夷所思之说辞,显然荒唐!
诚然,建校漫漫50年的时间长河里,校友群中,人才辈出;然则,校友会的角色与功能,怎能和大学的理事会相提并论呢?否则,按照这一套逻辑,华小的董事会恐怕都不妨解散算了。
不管怎样,国库的编算,需要一视同仁。攸关教育之行政和发展的津贴,自然不可例外。所谓超越政党,涵义正在这里,岂可因为马华的掺和,因此刻意砍掉预算,殃及池鱼里的学生?
纵然拉曼的董事经营有术,本身储备十分雄厚,也不足佐证学院非得因此借用。不然,政府似乎亦可着手立法,从此不再为身家千万的富二代,提供免费的中小学教育?
怎么说,眼下拉曼所得,只有微不足道的区区550万。按比率算,拉曼来年的配额仅占602亿教育拨款的0.01%。只要提高0.01%,则能增至千万。如果财长乐以配给1%,则得相对合理的6千万。可是,就连1%也没有,说得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