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六 2024年 4月 2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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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眯眯寻出路 - 莫泽碹 Auntie Bak H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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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一般的小贩,她是网络红人,是槟城唯一边念绕口令边兜售产品的肉丝阿姨,走到哪里,都有人认得她。

一脸福相、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线的莫泽碹,给人一种喜气的感觉。然而,她的人生却考验重重–年轻时离婚、独自带大两个孩子,生意惨淡经营,出入当店是家常事。

乐观的她并没有被生活打倒,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机智,她找到了出路,创立了自己品牌的肉丝,近年更因念饶口令卖肉丝的视频在网络流传,成为大众喜爱的人物。

莫泽碹 Auntie Bak Hu

莫泽碹 Auntie Bak Hu

莫泽碹
Auntie Bak Hu

人物简介 – 60岁,外号可爱,人称Auntie Bak Hu(肉丝阿姨),因为一段念绕口令卖肉丝的视频而为人们所熟知。

人生的转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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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泽碹卖了肉丝十多年。起初她和丈夫一起卖烧鱼,和丈夫离婚后,她独自经营面档,后来才转行卖肉丝。

她说,卖肉丝,算是人生的一个转机。她在离婚后,曾经当过福建面和咖哩面小贩,可是生意都不好,汤汁常常煮到干掉,苦不堪言。

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莫泽碹开始寻找其他出路,最终决定卖肉丝维生。她开始制作肉丝时并不成功,后来慢慢研究,总算找到了窍门。

“肉丝做出来了,但也要吸引人来买才行。后来我就想到,或许可以拿一些肉丝给顾客试吃,他们觉得好吃了,再跟我买。如果不跟我搞关(光顾),我们也可以做kawan(朋友)。没想到我随口念几句绕口令,大家听了很受落,也间接带动了我的生意。”

莫泽碹早期在浮罗池滑卖肉丝,后来因为跟合作的朋友意见不合,她在附近另觅地点经营,但发现游客少,若只靠本地顾客购买,生意不足以让她应付沉重的生活开销。于是,她选择在游客多的平安巷卖肉丝,一卖十多年。

“开始时我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档口。我每天开车到附近停下后,拿着肉丝在咖啡店周围走动兜售,后来生意稳定了,我才跟咖啡店租一个位子作为小档口。做人也是这样,必须一步步来,慢慢进步。”

勤劳的莫泽碹,天天都会开档,风雨不改。“顾客若要见我,必须等到中午12点多,我才会来到档口,一直卖到傍晚6点左右。斢捎谌馑渴怯萌耸种谱鳎虾氖狈蚜Γ参薹ù罅可诟泻臀兜蓝急然髦谱鞯暮谩?

莫泽碹说,她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。“视频传开后,许多顾客上门,都是为了看我。有时顾客会特地叫我念两句绕口令给他们听,大家听了高兴,会跟我买肉丝。我去到哪里,都有人认识我。我的客人以游客居多,有时我也会应顾客要求,寄货下去吉隆坡和柔佛给他们。”

(左)黄清元与莫泽碹喜相逢。(右)莫泽碹与女儿。
(左)黄清元与莫泽碹喜相逢。(右)莫泽碹与女儿。

自创绕口令

莫泽碹念的绕口令涵盖几种语言,有福建话、华语、粤语和英语,全是心血来潮之作,事先并没有准备或练习。

她创作的绕口令,部分内容是在自嘲本身的人生遭遇,例如(福建话念)我读书不高,不能当政府,今天走出来卖肉丝;我嫁错老公,睡醒要做工……;也有好意头的绕口令,例如:肉丝脆脆,吃了双双对对,荣华又富贵……逗乐不少顾客。

莫泽碹虽自称读书不高,其实她的成绩不差,是一名槟华生,小学则念辅友社。后来因为LCE(初中三评估考试)考试不及格,她去了私立学校念书一年,发现自己跟不上,她不想父亲再浪费钱,决定休学,努力工作。

“我做过各种工作,在工厂工作过,也在顺德会馆待过,后来接手妈妈的福建面生意。我读书不多,不能坐在冷气房舒舒服服的工作,只好多动脑筋卖肉丝。”

她认为,做人多苦也没关系,最重要是肯动脑子想办法改变,以及肯下手去做,不轻易认命。一步一步来,总能走出一条路。“没钱,就想办法变得更好,总不能坐着等上天掉钱下来。”

没想过会红

莫泽碹坦言,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网络爆红,甚至会上报、上电视,除了本地媒体,国外的媒体也慕名来采访她。

“也许很少人像我这样边卖东西边念绕口令吧!这个成了我的特色。许多顾客专程来看我,跟我合照,我感觉自己像个明星。”

现在网络上有多个她念绕口令的视频,点击率从几千到好几万不等。莫泽碹坦言,那个当初拍她念绕口令视频的人,无形中帮了她不少。

“原本我的生意已经不错,我的视频被放上网后,生意比以前好。很多人好奇,特地来看我,也顺便跟我买肉丝。”

虽然莫泽碹深受顾客喜爱,也难免会遇到不讲理的客人。

“我遇过一对夫妇,太太拒绝试吃,而丈夫吃了觉得好吃,想要购买,已经把50令吉交给我了,但对方的太太一直在旁反对。后来我把钱退还给对方,我不希望他们为了购买肉丝而吵架。也遇过一些顾客,自己不想试吃,还代表同桌的其他人拒绝我。顾客永远是对的,遇到不讲理的,我直接走开,不予理会就好。”

莫泽碹与黄一飞在档口合影。
莫泽碹与黄一飞在档口合影。

苦尽,甘来

如今说起往事,莫泽碹轻描淡写,问她会否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很苦?

“开始确实觉得苦,现在不觉得了,生活总算稳定下来。”莫泽碹离婚时只有20多岁,一个年轻的妈妈,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,小女儿只有6个月大,要维持生活不容易。

她感叹说,以前开车去做生意,遇到车子有问题,经常要花钱修理,加上生意不好,很烦恼,还要经常出入当店。“主持人跟莫泽碹说,幸好她个性乐观,不然很难活下去。“如果我不乐观,早就走上不归路了。”

问她,30多年后再看回以前,会否觉得自己决定离婚是正确的?她斩钉截铁回答,绝对正确。既然两个人在一起这么辛苦,继续下去也没意思,长痛不如短痛。

莫泽碹在离婚后没有改嫁,也没再开始新的感情。她自嘲:“像我这种身材,要找一个人爱我,不容易。有钱的男人,会去找一个新潮的,而不是像我这样有个‘大枕头’(肚子)的。我还不如守好本分,卖肉丝过日子。”

如今,莫泽碹的儿女已经长大成人,儿子在工厂工作,女儿从事美容业,有两个孩子,莫泽碹已经荣升外婆。

“人生要有酸甜苦辣,最好是先吃苦,最后才吃甜。年轻时苦没关系,那时还可以打拼,现在老了就不能。幸好苦日子都过去了。”

不当送嫁娘

看过莫泽碹本人或者她的视频的朋友,无不认为她的口齿伶俐,加上福气且自带喜感的长相,完全具备当送嫁娘的条件。然而,她却说,曾经有人请她当送嫁娘,但她没有答应。

“婚嫁日一般落在拜六礼拜,而这两天我的生意最好,顾客最多。如果我答应当送嫁娘,我的肉丝生意怎么办?大家上门买肉丝,很多时候是为了见我本人,跟我合照。而且我接了一单,就要接另一单,万一顾客来到见不到我,会失望。”

不过,凡事都有例外。11月,有对新人结婚,她受新郎之邀到婚嫁现场,负责炒热气氛。

“新郎在网上看到我的视频后,在年头过来找我,要我去当送嫁娘,但我婉拒了。对方没有放弃,前后来找我多次。后来,他向我购卖了200多罐肉丝,只希望我在他结婚当天到场,负责把肉丝送给来喝茶的亲友,再说说几句吉祥的话,让大家高兴一番。送嫁娘说完了,就轮到我。”

莫泽碹说,她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卖肉丝。以后如果有人向她卖肉丝当回礼送给家人,要她去婚嫁现场,她会去,但若是当送嫁娘就免了。

(左)新人向莫泽碹购买肉丝,并邀请她到婚嫁现场炒热气氛。(右)莫泽碹和主持人相见欢。
(左)新人向莫泽碹购买肉丝,并邀请她到婚嫁现场炒热气氛。(右)莫泽碹和主持人相见欢。

“可爱”的心愿

莫泽碹的外号叫可爱,这名字,是她自己取的。“我和朋友很喜欢开玩笑,有次朋友笑说,你这么胖,这么不美,难怪丈夫不爱你。我回他说,哪有不美,我可爱啊!”,此后,可爱就成了她的外号。

问她还有什么心愿待实现,或者有什么是她在未来想做的?她希望日后能够拥有自己的店面,但现在槟城的产业很贵,要实现愿望不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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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姐姐说,我的肉丝生意不错,可以考虑扩展到国外。但我只有一双手,独自经营这门生意,没什么门路和机会。如果有一天,有人来找我合作,或许我可以做到。”

莫泽碹说,人活在这个世上,应该尽量做好事帮助人,不要去害人、骗人。“我每年都会在我生日或者新年时,去老人院布施。有时有人来我的档口乞讨,我也会任由对方选择要吃的,由我来结账。”

提到何时退休,她说,等到她老了,无法工作了,才来想这问题。“我希望自己自己身体健康,平安,顺利,生意顺顺。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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