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董格宁

堂堂正正的马来西亚华人,怎么会是外来的pendatang呢?前思后想,总是不能明白,独立n年,到了此时此刻,怎么还有同一个议题,在这个国家继续地兜兜转转?

为民政党2015年第44届全国代表大会开幕,首相纳吉当日所说,不过是个普通常识:我国华裔贡献良多,绝对不是外来者,而是大马的子女:生于斯,长于斯,死于斯。

推溯上来,祖先南来的历史,久矣。马六甲三宝山上所发现的那一座修筑于明朝天启二年(1622)的黄维弘墓,当是石刻的印记,说明了先辈南下的痕迹,不是始在今时。

侦查散落全马各地的一座座义山,犹能觉察族群准备落叶归根,痕迹久远:首都的广肇众先人总墓碑(1891)、吉打皇清陈钟赖氏总墓(1881)、马六甲琼崖十六属先故诸公总坟(1939),都是明明白白的物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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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明史·满剌加列传》所载的点点滴滴,也是这么一回事:“永乐元年十月遣中官尹庆使其地,赐以织金文绮、销金帐幔诸物”;“五年九月遣使入贡。明年,郑和使其国,旋入贡。九年,其王率妻子陪臣五百四十余人来朝”。

诸如此类,显见朱家当朝之日,两国已经互通,此后,不论朝廷,还是百姓,彼此之间的接触,越是频密。到了满清当政,为了生活,背井离乡,而后定居这里的华人,比比皆是。

追踪名人望族的家谱,当能佐证这一点。开拓吉隆坡的大功臣叶亚来,可是早在1854年,已经孤身到来南洋谋生。终其一生,他经营的地盘,他发展的方向,都集中这里。

1857年7月18日,槟城出生的清末怪杰,“东西南北人”辜鸿铭,祖辈从中国福建泉州府惠安县迁居,自父亲辜紫云之后,子子孙孙都已经在这里着手建设祖国了。

马华公会建党总会长的陈祯禄先生呢,也还是不折不扣,道道地地的马来(西)亚的子孙了。他的高祖陈观夏,是远在乾隆年间,南来马六甲发展,开出富甲一方的康庄大道。

从陈观夏登陆这一片土地算起,到了1883年4月5日出生的陈祯禄先生那一代人,少说也有两百余年的光景。那么,陈祯禄先生的家族和住在那里的邻居和亲友,他们怎么会是外来者呢?

陈琼女著《从苦力到百万富翁:陈振永1873-1947》(吉隆坡:  Dr. Chan Chin Cheung;1999)还有一段文字,说明了陈振永先生“打从抵达马来亚的第一天起,他就喜欢上这个国家: “而今锡矿盛产,他非常确定自己会为了好处而留在这里。基于这个明确的意愿,他做了一项重要的决定。他绝不回到中国去居住。于是他将辫子剪掉。这是一项违抗的动作,象征对满清政府投下不信任的一票。”(页26) 可惜,南中国海两岸的一个个政客总是不怀好意,有意无意,经常制造事端,伺机找砸,提高自己的身价;乃至谦谦君子的民政党全国主席马袖强忍无可忍,不得不挺身高调回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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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人可以叫我回中国,我跟中国没有关联。你要我回家乡?我会回安顺,因为我是在那里出生、读书、结婚、生子。我是大马人,我们都在大马出生、学习和工作,我们一生都是大马人。”

我们一生都是大马人,n百年前陆陆续续来到这里,建起学校,开出道路,修筑桥梁,准备世世代代长居这里,为这个国家的远景和未来,踏踏实实地尽一分力,发一分光。

我们不是Pendatang,身体不是,灵魂也不是。马袖强可是安顺富商马福昌的第三代子孙了,他的祖父在这里奋斗之际,你在哪里,怎么还好意思没有分寸地为之套上这样的一顶帽子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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