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持人：张易雄
报导：蔡卒妨
摄影：陈友晋、摄影组、受访者提供

陈荣发和朱芽婵，本地最长青的组合之一，至今已经搭档参赛和演出十多年。

认识30多年的他们各自在歌唱生涯中横扫逾百个冠军，在大型比赛中获得至少5次合唱冠军，一同发过一张专辑。

他们的感情有如家人般亲密，默契好到只要一个眼神，就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。尽管多次被”入戏太深”的观众误解他们有暧昧，但不影响他们的合作。回首这一路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，陈荣发和朱芽婵感恩对方，也特别珍惜这个难得的缘份。

天生爱唱歌

朱芽婵和陈荣发，从小就有一颗爱唱歌的心。年纪相差两岁的他们，出道的经历相似，先是领着几令吉酬劳唱歌台，接着纵横赛场，之后进入娱乐圈。

芽婵在学生时期开始参加校内的歌唱比赛，不放过任何一个唱歌的机会。“那时侯不像现在那样，喜欢唱歌可以去找老师学，只能跟歌台的乐队学习。”

18岁那年，刚中学毕业的她，得知大山脚有乐队要找人唱歌，于是上门去试唱。“如果对方觉得你有能力，会在你练歌的一两个礼拜内，让你演出。我练了不到两个星期，就有机会上台。那时我一晚会演唱一两首歌曲，酬劳是唱一晚RM6，主要是在台柱换衣时串场。”

比起芽婵，荣发首次出道的经过，可没那么顺利了。念到中四就辍学的荣发，在亚罗士打老家帮忙打理杂货店。“杂货店对面是乐队练习的地方。我很喜欢唱歌，杂货店一打烊，我就立刻跑到对面去看人家唱歌。”

有次，一位朋友热情邀请荣发加入他们一起唱歌，他决定试试看。“当时我完全没事先准备，一走进去就拿起麦克风唱，谁知乐队的老板却阻止我。对方问我是谁，还叫我别打扰他们练习。那时我很不好意思，把麦克风还给对方，就回家了。”

由于真的很爱唱歌，荣发在几天后又到对面去，这次对方终于肯给他机会尝试。“我才唱一段，就被批评声音不行，对方甚至叫我回家吃多几包米（多累积经验）再来。当时蛮多人在场的，我很不好意思。”

过了很久，荣发没再过去对面。朋友一再鼓励，他决定再试试看。“我唱的歌曲是《一串星》。我一唱完，另一个老板，也是之前批评我的那个老板的兄弟，叫我隔天再来，还告诉我说，后天可以上台演出。”

峰回路转的发展，让荣发欣喜不已。“开始时，我是在福建班那一小时的空档唱歌。酬劳比芽婵少，一晚唱3首歌曲，只有RM2。当时我已经很高兴了。”

单单在晚上演出的收入，并不足以让他们应付生活。所以，两人在白天还得工作。芽婵在大山脚的树胶厂当了两三年的化验师，直到21、22岁，才全职唱歌；荣发则是帮忙家族打理杂货店，遇到有演出时，就交由家人帮忙。

芽婵说，如果真的要唱歌，根本无法打工。她在23岁和丈夫一起跟着歌舞团跑全马各地演出约3年，结婚生子后留在北马发展。她经营过咖啡店、做过车衣、车包包，不浪费白天的时间。

两人坦言，以前表演的机会少，只能在有酬神时才有平台演出，不像现在那样，还可以在歌厅、咖啡店唱歌，赚的钱自然也不多。后来，两人开始参加各项歌唱比赛，获得奖金之余，还可以提升名气。

朋友变搭档

认识于80年代的朱芽婵和陈荣发，是在跑歌台时期认识对方。两人曾经同台，也曾经合唱，偶尔在比赛中碰面。

至于何时从朋友变成搭档，得从2000年左右说起。芽婵说，当年的歌唱比赛有分男子组和女子组。她在比赛中获得女子组冠军，而陈荣发则是男子组冠军。那时流行男女合唱，荣发找她搭档，一起参加报馆的合唱比赛，之后到云顶参赛。他们也曾在光华日报的情歌对唱比赛中获得总冠军。

“我们在比赛获得冠军后，很多人邀请我们去表演，当时流行组合。我们就想说，不如做个组合，就从那时开始合作到现在。”

男女合唱，双方的服装也是重点之一。两人登台穿的服装多到数不清，时装、古装、情侣装等都有。芽婵说，每次演出，他们会事先讨论，该如何搭配服装。“我们以前会约一起到裁缝那儿订做登台服装，如今可以网购，比以前方便多了。”

两人合作多年，默契好到无需开口，只要一个眼神，就能理解对方所想的。“我在台上一走动，芽婵就会知道我会走去哪里，有时我靠近她，她就知道我想要做什么。我们初初合作时，也不曾出状况，例如，不会出现我想拉她的手，而她却走去另外一边的情况。”荣发说。

芽婵透露，其实现在也有人请他俩以组合方式演出，但北马区开出的价格始终不高，很多时候，对方问了价钱之后就不了了之。“有合适的就接，没有就不做，无需为了很低的价钱，做到自己很累，除非是做慈善的，就没问题。”

感恩又珍惜

朱芽婵和陈荣发曾经“跨界”参与拍戏，但最终还是专注在唱歌领域发展。

芽婵自认很喜欢唱歌，间中参与过电视剧、电影演出，相比之下，始终觉得拍戏比较累，唱歌会比较轻松。荣发曾于90年代在HVD旗下演戏，因为要留在吉隆坡发展，暂停了唱歌两三年。

大约在1996年开始，歌台开始流行做秀，除了歌手演唱，还有歌剧笑剧。那时候的他们，因为经常要跑秀而非常忙碌。

由于两人的搭档演出有故事性且有多样化，让观众很受落。荣发透露，人们尤其喜欢邀请他俩在婚宴上演唱。他笑说，很多时候人们在歌台看到他，就会问他“芽婵没来吗？”，或者会问芽婵同样的问题。

对于双方一起合作多年，芽婵和荣发既感恩又珍惜。芽婵说：“我们向来都是抱持着成就对方的心态，我们很清楚，要合作就得把工作做好。此外，互相尊重和信任也很重要。”

他们说，人们想邀请他们演出，很多时候只会接洽其中一人，再让他们本身协调。负责接洽的那方不会自作主张，而另外一方也不会多加过问，完全给予信任。

我们没暧昧

经常一起工作的朱芽婵和陈荣发，给人形影不离的感觉，问他俩，另一半会否因为他们走得太近而不高兴？两人异口同声说不会。

“我们的另一半都是艺人，可以理解。我们和对方就是那种兄弟姐妹的感情，不会有暧昧。”荣发说。

芽婵说，不过，确实有人会这么觉得（有暧昧）。也许是因为他们经常一起工作，常在舞台上合唱，又很照顾对方。

“一些年轻一辈的同行看来，我跟某某比较好，是因为跟对方’有路’。他们在我面前提到荣发时，会有不一样的眼光。我倒无法理解，也懒得去跟他们解释。”

芽婵说，有时在外坡演出，下午的空档时间，他们会一起走超市、一起吃东西。“对我们来说，就很正常。我和荣发说话，像在跟自己的弟弟说话那样。只要我没有那种想法，根本不怕别人讲。可能因为向来抱持坦然的心态，我们才能合作很久。”

“有时人们还会误会芽婵是我老婆。如果我们怕人家讲闲话而一直去澄清，人家反而觉得我们心里有鬼。我们行得正，不怕，就由他们讲吧！”荣发说。

事实上，感情好的两人不只很照顾对方，还会经常关心彼此的家庭。

想开演唱会

提及近期在忙什么，荣发说，来临的6月他在云顶有一场演出，唱李逸的歌曲；而芽婵则说，这次她虽没演唱，但会跟儿子一起搭档演笑剧。

问他们，可曾想过办一场小型演唱会，像是做慈善筹款，为自己的歌唱生涯留个纪念？

芽婵笑说，那得找赞助商。“有机会的话，可以尝试。如果有人要帮我们办演唱会，我们可以配合，但如果要我们自己去启动，就真的没有余力。”

“或许我们在2020年时可以办一场小型演唱会。我们什么服装都有，随时都可以应付。”荣发接着说。

对两人而言，年龄不是问题。就如芽婵说的，健康很重要。如果没有健康，根本无法站在舞台上演唱。“现在年纪越来越大，要做演唱会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。不过，我始终认为歌必须一直唱下去，不能说停就停，不然久了会影响歌唱的水准。”

演唱了几十年的他们，曾经遇过各种问题和状况，也懂得怎么应对。“咳嗽、伤风，我们一样可以唱。”芽婵说。“除非遇到失声，就没办法了。”荣发补充。

感激袁董刘姐

荣发和芽婵曾经在2012年发过一张合辑《今世有缘》。提起这件往事，他们特别感激唱片公司“音乐连线”，尤其是袁董和刘姐。

“一般上，唱片公司帮你推出专辑都会收钱，要不就有附带条件，像是指定你得帮忙卖唱片等等。像“音乐连线”那样没跟我们拿钱，只要求我们当宣传大使的，现在已经很少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