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:黄泉安
科技和经济领域进展神速,给大家带来优质生活,也让人类延年益寿,但由于年轻一代趋向迟婚,而适婚佳偶也竞相选择小家庭,演变出来的怪物,是高龄化社会。失去生产力的高龄化社会,也逐渐演变一种社会新病态:老年忧郁症。
因而,医疗科技界最新的商机焦点,是研制抗忧郁新药,从道德伦理层面看,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!
其实,联合国属下世界卫生组织(WHO)已将忧郁症归类为全球心理疾病之首,并将之列为新世纪三大疾病之一。根据 WHO 统计,截至2015年,全球忧郁症患者高达3.33亿人,比2005年数据增加约18%,几乎等于全球总人口的4.3%。
此外,忧郁症也是老年人常见精神疾病盛行率的第二高,自杀已是老人三大死因之一。依据 WHO 统计,老人忧郁症比率高达7%,其中,女性罹患忧郁症的比例是比男性高。综合欧洲精神病学、心理病学和神经科学研究的资料,专家达致初论,女性忧郁症终身盛行率约达10至25%,而男性是介于5至12%,若以地理区域辨识,亚太平洋区约占全球数据的48%,尤以中国和日本盛行率为最。这是高龄化社会的警钟。
根据专家说明,人生一旦掉入老年期,都会面对生理、心理甚至社会层面所促发的显著变化。最明显的变化,就是因为老人失去生产力而产生失落感;如果老人从工作下岗,又同时失去健康、失去亲人,就很容易触发老年忧郁症。
针对这点,美国病学家曾整理相关资料,显示美国社区老年忧郁症盛行率介于8至15%,而长期住在系统化看顾机构环境的老人忧郁症盛行率,则高踞30至45%之间。这充份显示,老人虽然获得优质护理服务,但也难以填补心灵的虚空、失落,结果铸成积郁。
扫描这些资讯,我顿时想要知道东方社会(尤其是典型华人社会)面对社会高龄化、老年忧郁症这连锁问题,是不是也像西方国家一样对症下药,那就是使用抗忧郁药物做疗法。一时之间,我找不到中国方面的数据,只能找到来自台湾的一些报告,和大家分享。
根据高雄医学大学的研究,65岁以上的老人罹患忧郁症的盛行率,是与外国数据不相上下,介于12.9至21.7%。此外,台湾中央健保署统计,2014年台湾使用抗忧郁药物的人数约有117万人,女性占68万人(58%),男性占49万人(42%)。其中,59%使用抗忧郁药物者,是来自50岁以上的族群。不知,马来西亚可有类似的调查报告做参考?
虽然,忧郁症目前已找到某些药物治疗法,但这仅是一种部分族群的优越特权。其实,一般高收入国家,仍有高达50%的忧郁症病人没有机会接受治疗,更遑论低收入国家,竟有高达80至90%的忧郁症病人,没有获得照顾。
此外,老年忧郁症是较“新颖”的社会文明病,所用的药物都属第一代至第二代的抗忧郁药物,使用后仍带副作用,同时也可能促发停药症候群,甚至成瘾。
自杀是老人三大死因之一
现在,另一个问题来了:使用抗忧郁药物,究竟是治标还是治本的措施?我们可从老人自杀发生率探个究竟。
上面提到,自杀已是老人三大死因之一,而自杀死亡率是岁年龄逐年增加而升高。根据2014年台湾卫福部统计,65岁以上自杀死亡者占每10万人口的31.3人,自杀率最高。其中有95%生前是患有精神疾病,此外,有70%皆是忧郁症患者。这可能显示,老人自杀是与老年忧郁症大有关系,善心社会和政府,肯定都会拨出很大资源来处理这个社会问题,形成很大的社会负担。
针对这个问题角度,我从全球性疾病负担年报中扫描一些资讯,读到一则报告,原来忧郁症所带来的社会负担已占所有疾病排名的第4位,专家预计2020年时,忧郁症排名将会上升到第2位,只排在缺血性心脏病的后面。社会趋向高龄化,这是每个国家势将面临的经济成本。
回想一下,今日医药科技如此发达,但在处理社会伦理的层面,足以证明,科技毕竟不是万能。至少,目前是这样的险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