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马大毕业典礼风波谈高教管理|光华网

文：黄子豪

马大的毕业典礼突然在我国社会引起了千层浪，这是很多人始料不及的。一路发展下来，这一个原本只是个别学生抗议马大校长的行动，现在已经引起全民打起鸡血，开始政治站队了。

回归大原则，该名同学的做法其实也算是言论自由、和平示威的一种体现。在法律的层面，他并没有犯下任何过错。只不过到底场合适不适合，这就见仁见智。笔者去年也刚刚从马大法律系毕业，同样经过毕业典礼的程序。记忆中，马大毕业典礼并没有很明确禁止任何非规范性的行为。这也算是常理 – 毕业典礼是各个毕业生大学生涯中的终结点，是人生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里程碑。每个人自觉上都会把最好的自己呈现出来，让毕业典礼留下最美好的回忆，根本不需要额外的管控。

正因如此，该名同学在毕业典礼上的所作所为，让同届毕业生舆论出现两极化的情况 – 有些人觉得他勇于发言；有些人觉得他的行为让自己的毕业典礼出现污点；但更多人根本只是当着一场戏来看，就好象典礼上最后一个上台的学生，总会搞怪一番吸引眼球，如是而已。其实毕业典礼示威这种做法也没有太新鲜 – 2013年香港特首梁振英以校监身份出席演艺学院毕业典礼时，有学生在台上朝他下跪；有学生则背对他向台下鞠躬；亦有人向他三鞠躬等等。有人认为这是自由的表现，有人认为学生不礼貌，但仅止于此，校方和香港政府只是风轻云淡。而马大对这个单一事件的反应和措施，却充斥上纲上线、连坐等不当处理，不止没有解决问题，反而让问题延烧。

归根究底，原本只是一场小风波的事情，引起了华社和土著群体很大的反应，是因为该示威行动牵涉到马来人尊严大会，以及马大校长在会上发表的争议性言论。在这里，笔者不想针对马大校长的言论来划下对错，但是却要点出，马大校长本身是否有受到正规的监督，以便在做出不符学术机构管理层的行为时，可以被纠正和问责，是解决问题的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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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当代管理哲学下设立的组织或公司，着重把监管权和管理权分开，通过互相制衡的方式达到透明、有效的管理。当中设立的董事会是主要的监管机构，并委任公司最高管理层 – 行政总裁等。这个管理层负责日常事务的运作，并向董事会负责。如果行政总裁无法达到既定的业绩目标，董事会将决定他接下来的去留。除了重要的决定，如最高人事任免、并购、资产买卖，一般上董事会并不会插手日常事务。

现时的大专法令同样规定政府大学设有一个董事会，以及以大学校长为主的管理层。但问题在于，董事会和大学校长都由教育部长全权委任，这就造成董事会和校长之间不可能形成监管-被监管的关系。说穿了，今天如果大学校长做出出格的行为，董事会并没有革除校长的权利，只能向部长反映，或者对内谴责校长的不当行为。这样变相鼓励校长滥权妄为。

总括而言，即将在明年推出、代替大专法令的2020高等教育法令，必须在法令之下优先设立一个独立、多方参与的大学董事会，以便其监管、人事任命的职权可以被充分发挥。这样才能对大学的学术管理层做出有效的监督，从而避免马大毕业典礼伸延而来的争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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