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怨有悔|光华网

文：司徒瑞琼

以前有希望联盟朋友，形容“烈火莫熄公主”努鲁依莎是魅力有余但执行力弱，而且是彻头彻尾的政坛公主，因为她有“公主病”。

当时听了半信半疑，毕竟这和人们在媒体上见到的努鲁，一脸坚毅、敢于发声，永远站在斗争的最前线的形象，简直大相径庭。我脑海中的努鲁，更是上世纪1998年安华被革职、遭提控时，站在车上向示威人潮高喊“烈火莫熄”，无畏无惧的奇女子。

但看到过去几天，努鲁的“政治疲惫论”、批评希盟改革步伐缓慢，所以要在来届全国大选求去的论调，我开始相信公主病说法，甚至认同经济部长阿兹敏的推文，不耐热，就请离开厨房。

烈火莫熄运动风风火火20年，当年由巫裔群众为主的反对浪潮，震惊全国。但1999年全国大选没有成功，接下来的反对力量一直陷入低潮，直到308全国大选方有起色，耗费了20年才扳倒强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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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20年间，以改革为目标的反对力量中，有多少人因失望，相继离队。但努鲁依旧坚守。可是改朝换代才10个月，她却说改革速度缓慢，走不下去了。

509全国大选前，是希盟尤其安华家族告诉人民，安华与敦马已然大和解，两人将携手打倒贪腐政权，继续未完成的斗争。一切言犹在耳，努鲁却在人民信之、笃行之后，说对改革充满无力感，在人们登船后，自己率先要下船了。

许多人或许赞赏努鲁，认为她坚守原则、贯彻始终。可是这不是积极、坚定和正向的政治领导，这做法不止消极、疲惫、无法与前独裁者共事，感觉难受，更只是很个人的感受。

无可否认，希盟上台10个月以来，不敢对结构性体制改革大刀阔斧，显得缺乏政治决心和魄力。但改革缓慢是希盟人的共同责任，大选前也是希盟人说，会集众人力量约束“前独裁者”权力，避免其专横，确保改革顺利。

如果今天改革缓慢、停滞，努鲁作为选前的政治先锋，便应留在体制之内，集结力量，更积极推动改革，不是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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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传来悼念已故新加坡开国总理李光耀的制图，引述李光耀名言说，自己穷其一生建设新国，最后得到的，是一个成功的国家，付出的则是自己的一生。字里行间，无怨无悔。

友人说，李光耀历史评价两极，是极具争议性人物，但其坚定政治信仰，对自己认定对的事，就算是四面楚歌，也会排除万难、全力以赴到底，更不追逐民调风向。这才是乱世中，一心推动改革的政治领袖，必须具备的人格特质。

但努鲁呢？只是10个月而已，她便疲惫不堪、字字句句“有怨有悔”，要躬身道别了。可见公主，真的只能在童话里，受不了现实的考验。